发现更美的翁源
2003年1月8日,作者骑着自行车,走进老高塘,专程考察了广东省翁源县翁城镇泉岭村牛头岭钟屋于明朝万历年间赴任广西迁江县知县的钟兴墓地。此墓座落在新江小镇村老高塘大路面狮形山,墓座占地面积约50平方米,背倚狮山,前傍宽阔的老高塘,此处山清水秀,风景别致。墓前有两头砂浆沏结的雄狮侍卫,墓碑上刻有“文林郎知迁江县事際民钟先生夫妇棲神之城,赐进士第吏部观政番禺门生梁兆阳题,明崇祯戊辰岁长至之吉,男呜寅、呜寰、呜宇、呜宙奉祀”字样。
钟兴是为原任四川武隆知县钟韵的玄孙,钟兴的父亲有三兄弟,分别为良富、良臣、良相。良臣是钟兴之父,钟兴叔父良相于万历间迁居广西桂平县竹山乡新村屯。1989年曾来牛头岭认祖寻根,欢聚一堂。
钟兴,字勉夫,号際民。十六岁中秀才,十八岁升为廪生屡试冠军,四十二岁出贡,四十七岁任广东省番禺县诗书社团词士之掌管,创建“疑神”诗馆一所,培养了大批文学人才,名声大振。明朝万历四十年十月初一日(1612)由朝廷监察御史荐任为广西枊州府迁江县知县。时值社会混乱,广西迁江一带人民流离失所,钟知县到任之后,普遍安置流离之民,招四方善士开设义仓以防饥荒,救贫民,又率民筑城池防贼,使迁江人民得以安居乐业,至今仍有钟知县丰碑存世。钟兴功绩感动了宾州府官,由道员特向朝廷荐举,又兼任邻县知县,名声远播。不久,广西一带瘟疫流行,病员大量死亡,无法救治。钟知县也感染了轻微疫疾,遂挂冠归田。回故里后,文人墨客纷至沓来,应酬、出访接待不己,从此安度晚年。至崇祯元年(1628)戊辰岁十二月二十一日辰时病卒,享寿七十一岁。钟兴生前娶一妻二妾,生有四子。钟兴死后,请风水师于明崇祯元年厚葬在江镇铺老高塘大路面。与妣郭、邓合葬。
钟兴的母亲姓王,是秀峰江西石城知县王一峰的孙女。钟兴墓碑题写人梁兆阳是钟兴在番禺任词士职时的学生(门生),后授吏部观政,曾为钟氏宗祠题写“邑侯第”牌匾。观政一词,《辞海》引证南齐后谓从政为观政。钟兴妻郭氏乃为郭诗(从七品州判)之女,郭一骝(正五品寿州同知)之姐。
考察新江小镇村老高塘大路面狮形山的墓座时,作者来到唐宋时期开辟的江镇渡,这里是官道和水道交叉的古代驿站,官道上的石级经千年风化,依然光滑透亮。只因自己太执着,当走近狮形山脚下时却迷了路,荆棘丛生,茅草缠腿,时风高物燥,口渴难忍。天哪,这深山野岭的,到哪里去找人呢?
行进中,忽闻得孩儿哭声,举目望去,只见山坡上一个三十余岁男在割茅草柴,旁边还有二个小孩在玩耍。我叫了声“老表”,凑过去说明来意。他则指着山腰远处说,还好远那,你自己去肯定找不到。交谈中,我无意间问了他一句,你老婆什么时候上了岭(即人死后埋到山岭上去,当地人叫上了岭)呢?谁知这一问,那个老表不声不响地一手抓起镰刀,我赶忙向后退了几步,又见他抱起一个小孩,领着另一个小孩准备下山,随后对着我说,老表,走,咱们回家去。我心里着实有点慌,只好虚心地道歉说,老表,我说错话了,我不该说你老婆上岭了。他说,先跟我回去,我家就在山脚下。没办法,我只好跟在他后面下山。
当我们一起回到他家后,他把我迎进屋里,招呼我坐下,我哪里敢坐,站在一旁对他赔礼说,老表,我今天心直口快,说错了话,我真心向你赔不是了,请你原谅。只见他从热水壶里倒出一杯水,捧到我面前,笑了笑,恭恭敬敬地说,我姓郭,老表你贵姓?我说,免贵,我姓杨,就叫我老杨。我见他并无恶意,接过杯子,一口就把水喝光,然后就主动去倒水喝。姓郭的见我连喝数杯基本解了渴以后,走过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老杨表你没有说错,我老婆真的上了岭。现在我要问你,你怎么知道我老婆死了?你是不是会看相、算命、看风水地坟呀?我发慌的心终于有了一丝镇定,便向他解释道,阿郭表啊,我真的就什么也不会,就对考证历史文化有兴趣。至于说你老婆上岭的事,我是观察到你一个大男人带着二个孩子上山割柴草,就冒昧地肯定你老婆死了。他说,万一我老婆去探亲访友了呢?我说,你老婆若是去探亲访友,她一定会带上这二个刚会走路的孩子去,她怎么会忍心丢下孩子而让你带着他们去上山割柴草呢?他又说,你老杨不凡。我说,我就是一个凡人,而且经常烦人,到处给人添麻烦。
最后,阿郭表还是很热心地把我带到了明朝知县钟兴的墓地里。一晃多年过去了,他的孩子也已经长大成人了。
(作者:杨通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