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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昭武都尉钟鹰扬

日期:2011年11月12日 浏览:

清代昭武都尉钟鹰扬

钟鹰扬画像。海南日报记者 苏建强 摄

清代昭武都尉钟鹰扬

钟家故居校场,谯楼仍存旧屋痕迹,古风依然。 海南日报记者 苏建强 摄

清代昭武都尉钟鹰扬

钟家藏物,框中象牙制作苏武牧羊图被日寇掠走。 海南日报记者 苏建强 摄

清代昭武都尉钟鹰扬

光绪皇帝所赐的“昭武第”匾额 海南日报记者 苏建强 摄

  在满清王朝摇摇欲坠的年代,他练就了一身好武艺,治匪安民立下战功,光绪皇帝赐有“加官进爵”“昭武第”等匾额,令门第增辉。

  在儋州社会矛盾纷争的年代,他自告奋勇,出面调解,化解矛盾,民得以安居乐业。并开创性的设立“渡琼会馆”,使初来乍到的客家人得以安身。

  他,就是清末官拜四品、诰封昭武都尉、赏戴蓝翎的迁琼客家武官钟鹰扬。

  山村里走出的武官

  在僻静的海南省儋州市南丰镇深田村,一处珍爱相对完备的客家宅院格外引人瞩目。建筑的结构呈“口”字形,由前后两进砖瓦房和左右两侧配房组成,中心一个庭院,颇似闽粤一带客家围屋。百年前,这里曾居住着一位令雷州半岛及本地恶匪心惊胆战的清代武官钟鹰扬。

  “祖父钟鹰扬是我们客家迁琼的第四代人,在迁琼客家的祖先中较有名气。”现年78岁的钟鹰扬长孙钟振超老师身体硬朗,口齿清晰,说起祖父的威名,他侃侃而谈。

  钟鹰扬,字召唐,号小姜。其祖父钟友魁22岁只身从广东省兴宁县龙口村来到儋州南丰农村给人当长工,娶妻生子国平(钟鹰扬的父亲),后来友魁领子国平返乡,请师聘贤,授业训读,而后带领胞弟等人再来儋州南丰创立家业。

  咸丰十四年(1865年),兴宁地方民反贼乱,社会不安定,国平携妻带子钟鹰扬渡琼南下,来到深田村居住。此时,钟鹰扬已经9岁。

  钟振超回忆,从他记事开始,村中仍有不少老人流传很多关于祖父的故事。钟鹰扬小时曾在现今的宅院前校场习武练功,在校场旁边的百年酸梅树下研读 经书。钟鹰扬23岁时进武库军政国学,24岁从军,因剿灭匪贼有功,光绪帝钦加五品,职卫武守备衔,住琼州镇标补用分府。(《儋县志》)

  除暴安良惠及一方百姓

  钟鹰扬为官的年代正值清朝末年,社会动荡,百姓无法安居乐业。据《儋县志》记载:1890年(光绪十六年),钟鹰扬奉调阳江县征匪治邦,历经十 年,政绩卓著,众人恭赠“威震旧符”匾额,光绪皇帝钦加四品、诰封昭武都尉、赏戴蓝翎,并赠有“加官进爵”、“昭武第”等匾额,令门第增辉。

  现在,在钟振超的家中,依然齐备无损地保留着这些匾额。钟振超告诉记者,“昭武第”匾额是悬挂在第一进正房大门上方,其它的匾额重要挂在第一进正房里。

  “祖父身材嵬峨魁梧,家中宽大的太师椅仅能刚好坐下,他平时骑着高头大马,使用的兵器是两把两余米长的大刀,锋利无比,在阳江及儋州本地,令匪 徒心惊胆战。”钟振超已经逝世的祖母谈及祖父时曾如是说。钟振超年少时候曾经见过这两把大刀,“用手轻轻滑过刀刃,不知觉中手就被划了个大口子”。

  钟鹰扬在受封后,儋临发生土客争端,纷扰附近百余村,钟鹰扬便回海南举办保卫团局,会同亲人安良除暴,维持社会秩序。获琼崖道尹赐给“力卫乡闾”匾额,又获得琼崖道俞奖给“安良攸赖”匾额。

  儋州市委史志办副主任唐卓昌翻阅近年来搜集的史料后告诉海南日报记者,当时在那大周边有侨兴公司在洛南、石屋一带垦荒莳植橡胶,开采席矿,积累了许多财富,但是公司临时不备,被强盗洗劫一空,公司负责人请钟鹰扬出面调查此事,捉拿盗匪。

  经他和各乡人士商议设卡布网,半个月后就将响马悉数擒拿,交给公司送交官府处理。为了感谢钟鹰扬的破案,侨兴公司将一张题有“邦家载庆”绸布横屏送给钟鹰扬。

  光绪末年,先期来儋州创业的客家人群中,部分人心中怀有家族等级观念,分开新来旧到,规定先到者为君,后到者为子的不公平等级界限,引起社会矛盾纷争,几乎到了白热化得程度。

  钟鹰扬见状及时会同梅县籍人钟可权、兴宁县籍人杨问蕉以及乡里人工商对策。他当仁不让地出面调集各方人士,来到“昭武第”宅院,进行清理调解,向各方陈述利害关系,历经他和有关人士一年半时间的艰苦工作,矛盾才得以解决。

  功成名就不忘桑梓

  为了进一步调解客家人的关系,做到长治久安。钟鹰扬向当地乡亲及外侨商人募捐款项和建筑材料,在那大镇海北街(今那大胜利街)建起一所房屋,称 客族大同会馆。凡后来琼者,如无处安生,可以进入此居住,临时停顿,但生活自理。会馆门前上方悬挂有“渡琼会馆”四字,屋内有刻字石碑,叙明该会馆的来历 及创办人、捐款人的名字,作为留念。

  现在在钟振超家,记者依然能看到刻有“渡琼会馆”四个字的石碑,是由当时琼崖道尹饶芙棠题字,历经百年,字迹依然清晰。

  光绪末年,当地人缺少文化,文盲较多,考虑到客家后代的教育题目,使得后辈子孙能有文化,为国效力,钟鹰扬与众人商议,借出“渡琼会馆”作为校舍,办成那大第二小学堂。

  唐卓昌告诉记者,时至今日,儋州客家子女记忆里,依然有先进们提到过的“渡琼会馆”,“没有渡琼会馆,恐怕许多客家人已经客死异乡”,许多儋州 客家先进们如是说过,足见当时该会馆对迁琼客家先民的庞大作用和影响。而后来办成的那大第二小学堂,客家后代居多,以至建国后,这里读书的门生大多讲一口 流利的客家话,尽管部分门生并非客家子女,但长期在此读书,受客家门生影响,也会讲客家话。

  据钟振超介绍,钟鹰扬的母亲郑氏,教子有方,孝敬尊长,友善乡邻,常与钟鹰扬共商国家大事,受光绪皇帝赐予四品供人之尊。

  大概是受母亲的影响,钟鹰扬功成名就告老还乡后,深居简出,仍然下地耕种,上山养羊,仁慈待人。至今在当地还流传着如许一个故事:有一天,有位 夫人带着身患癫痫病的儿子路过该村求医,来到钟鹰扬家求健壮的羊,取血给儿子配药治病。钟鹰扬二话没说,当即吩咐家人杀上一只上等的公羊,取血给妇人配 药。

  隐退山林仍心系国家

  钟鹰扬告老还乡后,当时社会局势动荡,他带头在本身“昭武第”宅院北面,修筑一栋两层碉楼,雅称“吉星楼”,即可住人又可防盗匪。在其带动下,深田村周边的村落建起碉楼19座,部分至今保存齐备。

  记者在深田村看到“昭武第”宅院和碉楼,尽管历经百年风雨冲刷,世事变迁,但建筑团体保存相对完备,里面依然住有钟氏后人。

  钟振超告诉海南日报记者,这处宅院经历的百年,也正是中国动荡不安的时期,分外是在解放前各个时期,经常被军队霸占驻扎和办公;日军侵琼时,该 处也是日军的据点。传说在解放战争时期,国民党一个连曾经驻扎“昭武第”宅院内,琼崖纵队计划攻打,不料驻扎在此的国民党军队连长被蚂蝗咬流血,自认为 “出师不利,兆头不好,此地不宜久留”,便下令撤出宅院。因此,琼崖纵队不费一颗弹药拿下了宅院,而宅院也免遭炮火,留与后人。

  钟鹰扬还乡之时,只育有一子,过继给其大哥,因此膝下无子。后来,在那大娶亲,宣统三年(1911年),钟鹰扬喜得一男婴,满月之时,高朋满座。此时的钟鹰扬老来得子,心中无穷欢喜。

  “然而就在当天,宣统皇帝圣旨居然从天而降,指令钟鹰扬即刻赶去琼府报到,听后受命等云云。”钟振超介绍,其祖母回忆,当时钟鹰扬接到圣旨后,心中顿生担心,突发脑溢血,当即昏倒地上,家人挚友四处求医,终无药可救,卒于1911年8月辛亥革命爆发前,享年56岁。

  钟鹰扬为何接到圣旨后顿生担心,乐极生悲?唐卓昌认为,当时的钟鹰扬还乡后,尽管在深田村深居简出,但是也算是一方权贵,容易接触到新思想,孙 中山老师的“三民主义”在当时已经有广泛的传播。对时局多有了解,明知清室难挽,民心已变,钟鹰扬不欲受命,但圣旨已下,国法难容,难于抉择,加上当天可 能饮酒较多,情急攻心,酿成悲剧。

  尽管百年时光,刀光剑影,沧海桑田,但昔时令抢匪、响马心惊胆战,对百姓乡邻又宅心仁厚的一代武官已经载入了史册,为子孙子女所敬仰。而悠悠“昭武第”、空荡的校场和古老的酸梅树,正是迁琼客家先民奋斗史的见证。(记者李关平 特约记者郭树护)